[俄国十月革命]俄国哲学的产生论文

更新时间:2019-05-08 来源:2006年中考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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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朋友们,我非常高兴再次来到北京师范大学。受贵校和张百春教授之邀,我曾经于2005年和2006年两次来到这里举办讲座和参加学术会议。

  我的这次系列讲演是对北京师范大学和俄罗斯科学院哲学研究所以及我们协同人学研究所之间友好合作的延续,也是我个人与张百春教授之间友好关系的延续,我们之间己经有多年的学术交往。但是在我们的合作中,这样大规模严肃的学术活动还没有举行过。现在我们打算在这里举办一个系列讲座,它们构成一门内容独特的课程。我们将考察许多主题和各种问题,在通常情况下,这些问题和主题无法容纳在一门课程或学科里。首先我们将考察一个历史问题,从基督教诞生到今天。我们还将讨论俄罗斯文化、拜占庭文化、西欧文化,如果时间允许,可能还要涉及到日本文化。我们主要考察的是哲学问题,也是在一个比较广阔的范围考察,从古希腊哲学直到今天的后现代哲学。此外我们还将涉及宗教、神学和心理学问题。不过,内容和主题上的这种多样性不是为了消遣,也不是要把听众搞晕,而是为了解决一个重大课题,这就是我们这门课程的主要任务:理解现代人,学会描述他。我们将要表明,旧的古典科学己经没有能力描绘今天的人。我们将提供对待人的现象的一些新的可能立场。我们在这里要突出一个立场,这就是所谓的协同人学。这个立场主要是由我以及我在莫斯科的一个研宄所制定的,但是其他一些国家的学者逐渐地也参与进来。这就是我们这门课程的大致提纲。现在我们开始第一讲。

  这一讲的主要内容是俄国哲学的起源及其开始阶段,这个阶段尚处在独立的俄国哲学传统出现之前。

  大家都知道,作为一个完整的现象,俄国哲学属于庞大的欧洲哲学传统。欧洲哲学源于古希腊,一直发展到今天。在这个传统框架下,欧洲每个主要民族的文化都建立了自己的哲学,俄国哲学就是这些地方的民族哲学传统中的一个。不过,在这些欧洲地方哲学传统中间,俄国哲学很独特,它与其他地方哲学传统有明显的不同。

  为了理解俄国哲学的特点及其个性面貌,为了理解欧洲哲学和世界哲学的多样性,首先我们就要弄清楚一个问题,即一般哲学的任务是什么,就是说,哲学应该干什么。每个民族的哲学传统都有其普遍的任务:哲学应该以特殊的方式,即以哲学的方式表达自己民族的社会和人的精神内容、文化内容和精神追求。俄国哲学应该表达俄国社会和俄罗斯人的追求,表达俄罗斯理性形态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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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性质而言,哲学的这个任务是普遍的。每个哲学传统在开始自己道路的时候,都应该有个一般的任务。这就是说,应该首先有一个需要用哲学形式来表达的资源。我们在这里的任务就是描绘俄国哲学在其开始的时候所拥有的资源。

  学术界通常认为,俄罗斯文明文化的有机体及其历史存在开始于罗斯受洗。罗斯受洗是个历史事件,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历史过程,即接受基督教的过程。这个过程的特点是传递,即从拜占庭向罗斯传递一种广泛的宗教和文化的内容,包括物质的和思想的内容。对我们的主题而言,思想层面的内容是主要的。我们用一个词组来表达从拜占庭传到罗斯的这些文化和思想的内容,这就是本课程的第一个基本概念:东方基督教话语(BCTOOHTiixpiCTHaHCKUgcyp)对我们这门课程而言,这是个非常重要的术语(下面我会给出它的定义)。

  我们的第一个论点是:东方基督教话语从拜占庭向罗斯传入,这就是俄罗斯文化过程的开端。在俄罗斯意识的形成过程中,在俄罗斯意识的历史上,东方基督教话语的作用是主导的和决定性的。正是东方基督教话语塑造了俄罗斯意识,决定了它的结构,成了其内容的基础。后来,在俄国历史上,当哲学开始产生的时候,东方基督教话语又决定了俄国哲学的任务。所以,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准确地界定,什么是东方基督教话语,并描绘其内容。

  我给出的定义是:东方基督教话语首先是一套话语。什么是话语(gcypc)?我是在一般的学术意义上理解话语的。话语是一个符号过程,是表达实在的方式,是理解实在的一种语言。具体而言,东方基督教话语是由东正教,即东方基督教创立的,它包括塑造东方基督教(拜占庭,然后是俄罗斯)的心智(meHTanueT)和文明文化有机体所需要的精神的、观念的和认识论的资源。这套话语大致是从公元四世纪开始创立的。从那个时候开始,东方基督教话语的主要特点也形成了。这个主要特点是:东方基督教话语的基础是一定的基督教宗教经验。理解这个特点的最好手段是对比。在四世纪,离东西方基督教会的分裂还很遥远,但在西方基督教世界己经形成了另外一个立场,另外一套西方基督教的话语ManagHftxpiCTTaHCKHUjgcKypc)西方基督教是在西罗马帝国领土上产生的,它认为自己的主要任务是建立完整的、完善的教会组织,发展出完善的无所不包的教义体系。尽管这个任务是很自然的,但是,东方基督教认为自己的任务不在这里,而在另外一方面。对东方基督教而言,主要任务是使人通过某种方式获得自己个人的精神经验和宗教经验,就是最初基督教信徒,即基督的学生们所获得的那种经验,他们曾经直接与基督发生过个人的交往,在这个交往过程中,他们达到了与基督的结合。这样,东方基督教提出的主要任务是:如何获得真正的基督教经验,即追求神,与神结合。显然,这个任务的特点与西方是完全不同的,这不是建制性的,而是个人的,存在意义上的任务。要解决这个任务,就需要另外的资源。假如首要任务是获得经验,那么就要发展一种特殊的实践,以便培养这样的经验,展示如何获得这样的经验。其实,这里也有自己的普遍逻辑。在每个文化里,在每个大的世界宗教里,也都会出现这样两个趋势,一个趋势是以建制为主,创造完善的学说,另一个趋势是不以建制为主,而是把重点放在如何让人获得一定的经验,通过一定的手段铺设自己的道路。

  我尝试做个类比。在中国文化里,儒家强调生活的组织建制方面,相反,道家则强调获得个人的经验。由此可见,儒家更类似于西方基督教(天主教)道家类似于东方基督教(东正教)当东方基督教把获得一定的宗教经验放在首要地位的时候,在公元四世纪,它就开始制定相应的修炼方式(实践,nPaKTHKa)这种修炼的任务就是再现真正的宗教经验,即与神交往的经验。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发展出东方基督教的核心内容,即禁欲主义和神秘主义的静修主义实践(HcuacKaHnpKTKa)这种修炼的一般结构,在当时立即就清楚了。在这个修炼过程中,人应该通过一定的方式改变自己,从一般人的通常状态达到这样一种状态,在这里,人可以与神结合。这里的主要任务首先是清楚地理解人应该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他应该构建一个过程,在其中要改变自己。这个状态可以用一个东方基督教的特殊概念来表达,即神化(〇〇〇weuT03C)其意思是与神结合。这是东方基督教的基本术语,主要理想。在这个状态下,人与神结合,因此他要经历非常巨大的改变,在他身上不但有人的特质,而且还要有另外一个存在层面的特质,另外一种存在方式。尽管这个状态只涉及到个人,但是,当时就清楚了,孤立的个人是无法完成这个任务的,应该有一个共同体,其成员共同制定这条精神道路。

  需要什么样的经验,如何获得这样的经验,借助于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获得它,这不是一个人的任务,而是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才能完成的任务,是多代人努力的结果。于是就出现一个传统,或共同体,在这个共同体里,其成员在从事一种特殊的修炼。当东方基督教为自己提出获得一定经验的任务后,它就要同时形成两个东西,一个是一定的人学实践,人学过程,在这里人将改变自己,这个部分涉及到个人。此外还需要集体,要有集体的任务,就是要成立这样一个共同体,其中的成员要从事这种修炼,逐渐制定修炼方法,当这种修炼方法被制定出来后,还要将其保存下来,并完全精确地传递下去。

  这样,东方基督教话语应该有自己的组成部分,其核心是静修主义。从内容上说,静修主义包括两个方面,第一是静修主义实践,第二是静修主义传统。这两个方面放在一起,即实践的个体方面和集体方面,就是静修主义这个词的基本内容。当我们说静修主义时,指的就是这两个方面。这里我们又看到,静修主义这个词所描绘的是一个普遍现象,它在每个宗教文化里都应该出现,比如在道教里,既有个体修炼的人学方面,也有修炼集体方面,即成立共同体,建立修道院,制定修炼方法,并传递这个修炼方法。这两个方面放在一起就被称为精神实践(yxoBHaHnpKTHKK也可以翻译成灵修)和精神传统(gxoBHaHTPaguu)这样我们就大致地解释了什么是静修主义。至于静修主义的具体历史,我们会用专门一次课去讲解,就是明天的第三讲。

  静修主义是东方基督教话语的主要组成部分,但不是唯一的组成部分。东方基督教是个复杂的现象,静修主义表达了基督教实质自身所规定的部分。但是,罗马帝国的遗产,罗马多神教也进入到东方基督教里。在自己道路的一开始,从四世纪开始,在东方基督教里,在东方基督教话语里,出现了另外一个组成部分,它己经具有了罗马多神教的特征。基督教变成罗马帝国的国教这是个具有决定意义的事件。在罗马帝国里,和在其他地方一样,宗教具有非常重要的功能。这就是对政权的神圣化使国家建制合法化。国家赋予宗教的任务是,在所有臣民,所有公民的意识里,确立世俗政权本质的神圣性。这里不但是政权的神圣性,而且还包括政权的体现者的神圣性,即确立政权及政权领袖的神圣性。罗马官方宗教,古代罗马多神教的礼仪,就履行了这个功能,即使政权及其体现者神圣化。当基督教成为罗马帝国的主要宗教时,皇帝必然要把这个功能交给基督教。早期基督徒所创立的那个基督教没有担当这个功能,当时的基督教对待政权的态度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根本不把政权神圣化。当基督教成为国教之后,其内部发生了改变,新的组成部分进入其中。我们用一个词来描绘这个组成部分,这就是神圣化(caKpauauu)。所谓的神圣化,就是肯定某些现象、对象、建制和一般的人间存在秩序与神的联系,根源于神,具有神的本质。对哲学家而言,很明显,在神圣化背后有一个哲学立场、论点。如果我们断定经验生活里的一个现象或事物拥有神的本质,拥有与神的联系,那么我们就说,它们拥有某种神圣的本质,就是说,在世界和神之间,在经验世界与神之间存在着本质上的联系。

  显然,还可以有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宗教性。如果我们说,人可以追求神,通过交往的途径与神结合,那么我们并不说,他有某种本质,这个本质具有神圣性^我们说,如果他用自己的能(HP1U)追求神,这时他就与神有联系,如果他不追求神,那么他与神之间就没有任何联系。这是一种能的联系,这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的联系。这样,基督教从一开始就有了能的宗教性,这个宗教性就是由静修主义表达的。但是,当基督教成为国教后,其中就有了另外一个组成部分,另外一种类型的宗教性,即神圣化的立场。于是在东方基督教话语里就出现了两个组成部分:神化瀞修主义)和神圣化,它们拥有不同的本质。因此,基督教不是均质的,在它的组成部分里包含了能的宗教性因素,即人在个性交往中与神发生联系,这是人与神之间的全部关系。但也有另外一种宗教性,另外一种立场,即认为在世界上有神圣的东西,如神圣的礼仪,神圣的建制,首先是国家政权及其体现者,即皇帝。

  这样,在东方基督教里就有了两个不同的宗教立场,它们引起了不同的后果。它们之间相互作用,但不是和谐的,而是冲突的。在这里,我们找到了一个关键或方法,可以描述历史过程,其手段是考察这两个宗教立场之间的相互关系。在每个时代,它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同的,这个关系是可以改变的,我们的任务就是,跟踪这个关系的演化。就一般特点而言,在东正教历史上,占统治地位的通常就是神圣化。但我们记得,基督教宗教性最实质的方面是另外一个部分,即我们所谓能的宗教性,静修主义,神化。这些方面占主导地位的少数时代,都是非常重要的时代,是基督教文化繁荣的时代,它们为基督教文化带来了自己的贡献,而且还会有自己的未来。这就是东方基督教话语的组成。这套话语从拜占庭传到罗斯,并成为俄罗斯意识需要加以表达的资源。

  我们要记住,东方基督教话语有两个组成部分,神化范式和神圣化范式,它们之间相互作用,在每个时代形成了它们之间特殊的关系,我们要研宄这个关系是如何变化的。这就是我们研宄俄国历史的方法。因此,下面我们就过渡到俄罗斯。

  首先,东方基督教话语从拜占庭传递到基辅罗斯。因为时间关系,我们无法详细描述俄国的历史。但是,我们在这里可以指出俄国历史中的三个主要阶段:基辅罗斯(910—13世纪)莫斯科罗斯(14一17世纪)俄罗斯帝国(从18世纪到十月革命)。我们看看,这两个主要组成部分在不同时期的关系。

  在基辅时期,东方基督教话语从拜占庭传入到罗斯,这里包括两个方面,即神化和神圣化,它们都

  获得了积极的发展。但可以说,这个时期占统治地位的是本真的基督教立场,即静修主义和神化。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一般的历史学家都把基辅时期理想化,将其视为俄国历史的黄金时代。关于俄国历史的这个早期阶段,历史学家们的这些意见有些夸张,但是他们正确地指出,在这个时期,在基辅罗斯确实存在了正确的基督教,理想的基督教,它在一定程度上遵循了基督教的基本方针,如慈善,社会公正等.

  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在很长时间里,在几百年内,在宗教和国家里,另外一个立场获得强化,即神圣化的趋势增长并占主导地位。神圣化范式首先表现在与国家政权的关系上。国家政权越来越强大,它越来越要求宗教服从自己,宗教不但要为国家服务,而且要为最高政权服务,并对其神圣化。除了与政权的联系,这另外一个范式,即神圣化范式还表在礼拜仪式上。神圣化倾向越是强烈,日常的经验生活因素就越被认为是神圣的。在这种情况下,曰常生活方式受专门的礼仪规约,任何事情都不能简简单单地做,在一切里都有礼仪的、神圣的和神秘的方面。日常生活自身成为神圣的、礼仪化的。这种状况与历史的动态过程对立。既然一切都是神圣的,日常生活成为神圣的,那么国家和社会就脱离了实际的历史过程。既然国家和社会里一切都是神圣的,那么它们就不需要任何发展过程了。历史发展的过程在其中结束了。社会成了一个僵化、神圣的机体:上边是神圣的政权,下面是神圣的日常生活,一切都变成了庞大的礼拜仪式系统。历史在这里结束,历史不再发展。俄国在莫斯科罗斯时期就朝着这个静止的、神圣的和礼拜仪式化的社会发展。东方基督教意识的指向是另外一种类型,它追求个人与神的个性联系和个性交往,这个方针显然区别于哲学的惊讶,它导致另外一个过程,不是发展哲学,而是发展精神生活,这种精神发展的自然表现就是静修主义实践,而非哲学。无疑,要实现这个方针,意识也要进行某种理智活动,它应该有理论任务,发展出某种类型的神学,理论话语。但是,这个话语与哲学话语不一致,因为它首先要包含活生生的交往经验的见证,并遵循这种经验的指引。这种见证是通过特殊形式的论题和论点来表达的,这些形式是哲学所不知道的,这就是教义的形式。这种类型的意识导致特殊类型的理论话语,它区别于哲学。这就是所谓的教义神学,在古希腊世界是没有的,只有在基督教里才有,它与哲学构成竞争。

  其实,对待哲学的特殊而复杂的态度不但在俄国有,在拜占庭也如此。拜占庭意识对待哲学的态度也是很特殊的。在西方古典意识里总是有这样的问题,拜占庭的哲学在哪里?很难界定,什么是拜占庭哲学。初看起来,那里只有神学。所以在西方古典学术里,在近代和启蒙运动的一开始,就形成了对拜占庭理智生活的经常性的轻蔑态度,说那里没有西方人所理解的哲学,并以此为基础断定,拜占庭是个静态的社会,没有发展出任何理智生活。只是后来,到了20世纪,人们才逐渐意识到,拜占庭有独特的理智生活,思想创造,但这个创造是在另外的形式下发生的,这个形式与西方是完全不同的。我们提出的概念有助于我们理解这种类型的意识。由于这种类型的意识把个性的宗教经验放在首要地位,那么它就不能发展出哲学,只能发展出一套神学话语。

  不同于首先在希腊,然后在欧洲出现的那种哲学形式。

  在俄国,在东方基督教话语基础上,哲学没有产生。拜占庭之路有所不同,它毕竟尝试从神学过渡到哲学,但那是另外一种类型的哲学。就是说,拜占庭企图在东方基督教话语基础上,创造自己独特类型的哲学。在拜占庭末期,在这方面甚至取得过一定的成绩.在俄国的情况有所不同.在俄国,东方基督教话语并没有产生出哲学。相反,这里的哲学是从西方来的。在西方化之后,哲学立即就从西方传入到俄国。俄国的哲学只是在俄罗斯综合之后才产生。这个综合是在西方化文化的基础上出现的,相应地,作为其组成部分的哲学也是在西方己有的形式和方法上发展起来的。因此,俄国哲学一开始就被纳入到西方哲学传统框架之内。

  如前所述,俄国文化的历史顺序是这样的:起初,最积极的文化形式是文学,然后是历史思想,最后逐渐地出现了哲学思想。至于说到俄国文化的形式问题,具有实质意义的是,俄国当时没有出现大学文化,没有形成学术和学者的共同体。那些早期的哲学过程是在典型的俄国特有的形式下产生的。当时在俄国有一些人数不多的私人共同体,它们被称为小组。此外,就是朋友们之间的私人谈话,这些谈话起初是在贵族沙龙里,然后是其他阶层的沙龙里经常举行。但这里没有西方社会的现成的文化形式,比如大学和科学院,这些东西在俄国很晚才出现。因此,早期的哲学过程在俄国主要是在私人谈话和朋友们的小组里出现的。在俄国社会里,在学术生活和文化生活中没有形成发达的建制。但是,借助于俄罗斯综合,强大的思想和文化的潜力得以发挥,并在其他形式里获得表现,比如在私人家里,私人小组里。在这里也有理智的显著发展,这还不是哲学过程,但可以称之为前哲学,哲学的开端。

  通过这些小组的形式,在私人家里的小团体,私人谈话的形式,俄国得以开创自己观念发展的重要时代。起初是文学小组,它们逐渐成为理智的、哲学的和政治的小组。在私人争论中产生了重要的思想。在19世纪20年代,特别是在30年代出现一些小组,它们的主题是纯哲学的,起初它们受到谢林哲学的影响,德国浪漫主义哲学的影响。在小组里,一些独特性的主题逐渐地成为思考的对象,比如俄国历史的机制问题。用今天的话说,这己经是历史哲学的思考了。大致可以说,第一代、第二代小组都有文学指向,浪漫主义倾向,在它们之后,在第三代小组的文化里,己经出现了哲学性质的小组,它们开始制定独特的哲学思想了,这就是西方派和斯拉夫派的小组,它们之间发生激烈的争论,这些争论是俄国哲学史里的重要片段。

  有这样一个小组,其成员发展出俄国中心论的方向,认为俄国不应该被看作是落后的民族。在俄国实际上出现了自己真正的历史道路,形成了自己特殊的社会形式,与西欧不同的社会形式,以后也应该继续如此。与西方社会形式相比,俄国形式有自己的优势。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另一个小组,这是欧洲中心论,西方中心论的小组。其成员也同意,俄国的发展和社会形式与西方的发展和西方社会形式之间有根本的差别,但对这些差别的评价不同,他们认为这些差别不是优点,而是不足、缺陷,它们表明了俄国落后于西方。这两个小组分别是斯拉夫派和西方派。西方派所说的俄国的不足和缺陷,在斯拉夫派看来,恰好是俄国的优点。

  于是,在19世纪三四十年代之间开始形成两个具有独立意义的思想立场,在俄国出现了第一批具有独创性的思想纲领。尽管它们还不具有哲学的形式,但己经是两个不同的思想立场了在这个时期,与这两个小组并列,不依赖于它们,出现了恰达耶夫的哲学。人们经常说,他的哲学对俄国哲学的产生也发挥了重要作用。恰达耶夫写了一系列文章,表达了其历史哲学方面具有独创性的观点。他完全独立于西方派和斯拉夫派的小组。但是他的立场接近于西方派,而且是西方派里的一个极端形式。恰达耶夫断定,俄国历史至今都没有实现任何文化和历史的价值,完全是无意义的,无结果的。相反,他把西方历史与俄国历史的无益处对立,认为在西方实现了基督教的理念和价值。在其第一封信中,他甚至断定,在一定程度上,在西方己经实现了上帝的国。很好理解,这种对俄国的精神和文化价值的激烈否定,对社会产生了积极的作用,激发了俄国的思想过程。

  在俄国哲学形成的过程中,还有一个很少被理解,甚至根本就不提及的因素,这就是尼古拉一世时代形成的官方意识形态。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官方政府建立了自己的理论立场,自己的意识形态纲领,其中最著名的论点是由教育部长乌瓦洛夫表述的,即这样一个著名口号:东正教、专制制度、人民性。这是一个明确的思想纲领,也产生了自己的影响。俄国社会的文化圏子相对于这个官方意识形态处于反对派立场上,并且表达了自己对官方意识形态的轻蔑。但实际上,当时这个文化圏子没有明确形成的思想纲领。因此,尽管文化圏子公开表达了自己对待官方意识形态的消极态度,但是,这个官方纲领,其中所包括的观念、思想,以及术语自身在事实上也受到广泛的关注,因此,这也是对俄国哲学形成产生了重要影响的因素之一。

  我们看到,到19世纪40年代初,俄国己经形成了内容丰富的思想场景:西方派小组、斯拉夫派小组、恰达耶夫历史哲学、官方意识形态。所有这些己经足够形成第一批思想学说,即西方派学说和斯拉夫派学说。这是最初的一些思想学说,以后在它们的基础上产生了哲学传统.

  在自己存在的第一个阶段,斯拉夫派学说和西方派学说都有了自己的文本,借此表达自己的立场。然后是决定性的阶段,即公开的论战。这些论战发生在莫斯科,总共持续了两三年的时间,大约在1842一1845年之间。这些非常积极而活跃的讨论和争论是俄国文化史上以前所没有的片段,它们吸引了整个社会的注意。在这些论辩过程中形成了对俄国历史的新观点,尽管这些观点还不是哲学的。在这两年的积极论争中,两个小组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矛盾越来越深。最后,双方彻底断绝了关系,甚至是私人关系。但这些争论的结果是,两大学说都具有了自己完善的形式,这就是西方派的学说和斯拉夫派的学说。就内容而言,它们包含两大主题,第一是俄国的问题,第二是个性的问题,它们之间是相互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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