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0413xx.com--爱情文章】

　　（一）

　　在Cebu我们住的度假村里有一个靠近海边的小圆桌，像许多热带海边一样，它有一个草编的小圆顶。度假村里的人并不经常坐在里面，所以我经常坐在那儿，面前正冲着大海。有天一个韩国男孩走过来对我说＂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是么?＂我说，＂在国外总有人说我像韩国人。＂他又在旁边聊了一会儿，然后问我，要跟我一起出去玩么?

　　＂不了，谢谢，＂我说＂没兴趣。＂

　　小小的度假村前面有一片非常美丽的海，我每天傍晚躺在吊床上看海上落日。有时候你都怀疑有多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落日了。菲律宾的贫穷让一切自然环境都呈现的那么原始和美好，在Kananga，我十年来第一次看见一树的萤火虫。那是我第一天去Kananga，自行车把我们拉到医院，我们决定四处逛逛，那时候已经傍晚了。我们往镇上走，一群孩子一直跟着我们，在后面笑，很羞涩。我们一回头他们就哄笑着退到一边。后来我们到了Beer lady，他们告诉我们这是镇上唯一的小酒吧。木制的小屋，只有一张大方桌露天摆放着，大家拿着凳子挤着坐在一起。而这儿后来成了我在Kananga最常去的地方。在我有一次主动提出去买酒的时候Vicky说：＂Jess,u become so wild!＂那天，我们坐着警车到镇上，然后徒步走回来。在路上，我看到了满树的萤火虫。

　　我掏出手机想拍下来，但是没成功。

　　＂把它们印在你的脑海里吧。＂Vicky说。

　　（二）

　　来Kananga的第二天正好是周日，周日所有人都休息，厨房也不准备吃的。＂No work，No food＂我们去镇上的集市买东西自己回来煮。吃完饭，我自己坐在大厅里，很多人都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聊天，几乎所有人都是英语国家的人，用很流利的英语讲话，我有一种深深的孤独感。我跟自己说，不就一个周么，忍忍就过去了。这时候一个高高帅帅的白人男孩子来桌子旁边取水。＂我叫Rene，＂他说＂为什么不出去跟大家聊天呢。＂

　　＂我英语不好，出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可以只是坐在那边听大家聊天呀。＂

　　＂我…＂

　　＂没关系，你可以自己决定。＂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Rene，那时我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三）

　　洗过澡穿上睡衣，发现上面还有一股在Kananga医院的味道。每天晚上我结束工作跟大家聊完天，爬上摇摇晃晃的木制单人床的上铺，钻进我的睡袋里，身上就满是这种味道。Kananga我们自己建的粉红色小医院，是灾后那里第一个医院，在我走的前一天完工了。它在建成之前是我们的基地，我们睡在里面不同的房间或者外面的帐篷里。第一天我们来的车上碰到一个英国男孩和一个加拿大姑娘。到了医院，他们说医院里没有足够的房间给我们所有人了。

　　＂没关系我可以睡帐篷。＂

　　后来我知道这个男孩子叫Stuart。

　　＂I'm such an old man！＂他经常说。其实他才22岁。

　　Stuart跟我们这个小集体关系最好，没事一起玩的时候，经常跟Julie一块儿嘲笑我因为听不懂而表现出来的迷茫的脸。我们晚上结束工作之后一起去Beer lady喝酒，一起回来玩纸牌。＂我玩纸牌从没输过。＂他说。我不信，结果输的很惨。这时Julie过来了，＂你们在玩什么呢?＂Stuart提议换一种玩法，玩一个叫War的游戏。＂这是中国、美国和英国之间的战争！＂他说，＂来吧，大不列颠永远不会输＂

　　最后果然英国赢了。

　　我开始有点相信Stuart对他自己在纸牌上战无不胜的说法了。

　　有时在一起玩的时候，Stuart会忽然感慨＂What happening!Jess becomes so western!＂有天他问我＂你还记得你来的时候的样子么，你现在做的很好。＂

　　（四）

　　第一天工作的时候Rene看到我会跟我打招呼，很友好的笑。吃晚饭的时候他坐在我对面。＂我会说一点中文＂他说。＂比如'你好，我是西班牙人。我是24岁'还有'我很帅'。我专门学的，我觉得'我很帅'很重要。＂我笑了，一下子感觉放松多了。＂我还会说'炒饭'和'面条'＂他说，＂我去过中国，这些差不多够用了。＂

　　＂难道你在中国就一直吃炒饭和面条?＂

　　＂嗯，差不多。＂他笑了。

　　那天吃完饭 我看到他在外面的台阶坐着，端着咖啡过去坐下，我们聊了很久，开完会，我们又从屋里聊到屋外，他说他胃病不能喝酒，无聊了只能抽烟，所以我们回来签名，打算陪他去Beer lady买烟。

　　Julie叫住我。

　　＂Take care Jessica,don't pay too much attention on one guy.＂

　　那天我非常开心。路上看到我的team leader，我忍不住对他喊＂U are a very good leader！＂

　　回来的时候Julie她们在玩游戏，想起Julie的话，我就加入她们了。过了一会儿，我去外面，看到Rene斜坐在台阶上，好像在写什么。那时候我才发现他真的很帅，整个人很安静。

　　我没有去打扰他。

　　（五）

　　回家之后无聊再去翻在Kananga时留下的影象，发现了几张我在Jeepney上面笑的很灿烂的照片。我在Kananga留下的照片很少，大部分时间，我只是像Vicky说的那样，把它印在脑海里。这几张照片是英国男孩Joe给我拍的。那时候我第一天离开医院出去工作。在医院里面的工作虽然单调而繁琐，但是并不累。Kananga医院在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完工，我们在医院里面需要的只是做一些简单的粉刷和门窗安装。我在Kananga医院工作的第二天，有个美国男人经常会故意逗我。那时我正在打扫，他忽然对我说＂Jessica，我很喜欢听普通话，你能不能用普通话读点短信给我听?＂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有什么难的，反正他也听不懂。我随便拿了一条发给我妈的。

　　读完之后我逗他＂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不知道…不，等等＂他忽然一笑＂我知道，＂他说＂你们听我说的对么。＂

　　＂你说呀＂大家都凑过来听＂吹牛。＂

　　＂她说＂，他狡猾的笑了＂妈妈，我跟这里的人都相处的非常好，尤其是一个叫Rene的西班牙男孩，我教了他很多中文，我觉得他非常cute，我…＂

　　＂没有!我才没这样说!＂我窘迫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二天开始，先是Julie和Vicky一直坏笑的问我西班牙boy怎么样，现在连刚刚熟悉地Jeff都开始开我的玩笑。我不过刚刚跟Rene熟悉一点。我忽然很失落，我想我不能再这样肆无忌惮的去找他聊天了，他只是想帮助我而已，我不应该给他带来其他的困扰。

　　他确实优秀极了，人又聪明又帅，连白人姑娘Adeora都天天在他身边打转。他对我只是出于好意，根本不会跟我有任何关系。

　　越是不想见到他就越是在哪里都见到。他们从外面工作回来，Rene专门跑到我正在工作的地方来。

　　＂Jessica！＂他喊。

　　＂哈哈哈哈，Rene你来了！＂大家一阵大笑。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倒是不急不慢的径直走到我身边，＂今天过得好么？＂

　　Julie和Vicky在一边窃笑。

　　晚饭过后，我跟着Julie和Vicky去洗衣服，我决定今天不再找Rene了。有时候面对这样一个人，你就会不小心自卑起来，就像有人曾经形容过我的那样＂好像浑身闪着光＂。所以宁愿躲起来。

　　可是。

　　＂Jessica＂

　　救命，为什么哪里都有你啊。

　　＂你在洗衣服呢。＂

　　＂嗯，对呀＂

　　＂这么勤劳，能不能把我的也洗了呀？＂

　　＂不能！＂

　　那天Rene的衣服被洗衣的阿姨全都弄丢了，他不太开心。后来我过去问他，他立刻变成一副笑脸，告诉我，没事，他很快就好。我告诉他我今晚要喝点酒庆祝，因为我收到了我想要的offer。

　　＂虽然我不能喝酒，但我一定会过去加入你帮你庆祝，＂他说＂等我一会儿。＂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坐在外面跟Stuart聊天，两个法国哥哥要走了，其中一个在讲他跟他澳大利亚女朋友的故事，给我们看他女朋友送他的戒指。

　　法国跟澳大利亚。

　　在Kananga，有时候你真的会忘记距离。

　　（六）

　　Stuart有过两个日本女朋友，那天他跟我说，他还是忘不掉其中一个。

　　＂她英语很好＂，他说＂我们认识在非洲。＂

　　Stuart虽然比我小两岁，多数时候却更像我的哥哥。在Kananga工作的第四天，我头一次离开医院到外面工作，他帮了我很多。

　　他会一直问＂你做这个重么，来，我们换。＂

　　休息的时候只有一杯可乐了，他说＂We can share＂

　　上午工作结束下雨了，我们坐在Jeepney上面淋着回来，很冷，下午去的时候他告诉我＂Jessica，坐里面。＂

　　第四天我要出去工作的时候Julie和Vicky很担心，因为她们要在屋里工作，不能陪我。我们的工作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在下面签名。Meeting结束后，Vicky迅速陪我跑上去想挑一个相对轻松一点的工作。

　　＂都很辛苦＂Vicky告诉我，＂不然就这个吧。＂

　　我签下名，Rene迅速在我名字后面写上了他的名字。

　　＂哈哈，＂Vicky笑了＂这下我不担心了。好好帮我们照顾她。＂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听出了点托付终身的味道。

　　那天我运气好，没想到不光Rene，连跟我关系最好的Stuart和Joe都跟我一个组。工作开始之前，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问我＂Jessica，你用过Hammer么。＂

　　＂没有。＂

　　＂啊哈，那会非常有意思，我要给你拍照。＂

　　这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我没有用过Hammer。

　　在外面的工作是帮助孩子们重建学校，孩子们的笑脸还有热情会让你忘记工作有多辛苦。Joe和Stuart一有空就跑过去逗孩子们玩，身后跟了一票小姑娘。

　　有时候我看着他们，会觉得他们的身上好像洒满了阳光。

　　在外面的工作很累，我学会了用Hammer砸墙。上午我主动跑去跟Stuart和Joe还有澳大利亚姑娘Tess一个小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Rene就是想躲。

　　可是只要中间休息，Rene就会跑到我们这边来。

　　＂Jessica＂他问＂怎么样？＂

　　＂我…学会用Hammer了，哈哈＂

　　＂快，给我看看！＂

　　＂不要！＂

　　＂Jess，快点。＂Stuart说＂Give the man what he want!＂

　　＂不要！＂

　　＂Jessica，你害羞了么？＂Rene笑着看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

　　而那天下午，我跟Rene一起工作，他几乎做了所有的工作。看他累的快死了，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Rene曾经笑着跟Stuart说＂Jessica这么小的妹子…＂

　　然后工作结束他还对我说，你做的特别好。

　　好个屁。

　　（七）

　　为了怕人误会，我第三天几乎全部都跟Stuart他们混在一起，第四天晚上，Rene忽然拿了一个本子跑过来找我。

　　＂多教我点中文吧。＂他说。

　　那是情人节的前一天，大家都坐在外面的台阶上面商量明天的活动，他们决定搞一个Speed Dating。Rene问我明天要不要参加。

　　＂我不知道怎么玩。＂我说。

　　＂就是女孩子坐在那里，男孩子们一个个的过来，互相准备一些问题提问对方。你平时在中国是怎么过情人节的？＂

　　＂我几乎没过过情人节。＂

　　＂你没有过男朋友？＂

　　＂啊，干什么呢！＂大家忽然起哄，＂情人节提问提前开始了？＂

　　我脸一下子红了，只好转过头去跟旁边的Tom聊天。

　　在这里我很自卑，我很多时候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我英语总是表达的很简单。不化妆，没有高跟鞋。很多时候想说话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只好笑一笑。

　　Rene怎么可能喜欢我。

　　大家开始聊自己的爱情故事，我听不明白也讲不清楚，只好自己走到大厅里坐下。我回头看Rene，他跟大家一起聊天，一块儿笑着。

　　那才是他的世界。

　　那天晚上我很失落，一个人去洗漱，情绪down到不想抬头。

　　正在刷牙的时候Rene从房间里走出来，倚在门边看着我。忽然，他用中文很温柔的对我说

　　＂晚安，我的中文老师。＂

　　（八）

　　最后要走的那天，Stuart跳到Jeepney上面拍照让我们帮忙发给他妈妈，因为Kananga没有网络。然后又跳下来跟我们合影。最后他抱抱我，告诉我＂Keep touching！＂我又去找Joe告别。他说＂你要走了，记得跟我联系，如果有机会记得去伦敦，我还要听你弹钢琴呢。＂然后抱了抱在我脸上假亲了一下，告诉我＂我会想你的Jessica。＂

　　我记得前一天Speed dating的时候Stuart坐在我对面问我＂你会去西班牙么？＂

　　＂我会去英国。＂我说。

　　＂嗯，我就在伦敦附近，来伦敦一定告诉我。你看，你现在有了这么多朋友，来英国你可以找我，可以找Joe，去西班牙，你可以找Rene。＂

　　＂嗯，＂我说＂我很开心，我一定会去的。＂

　　我在Kananga的最后一天早上Rene恰巧选择了留在医院工作。他走过来问我什么时间走。

　　＂我今天留在医院工作，可以随时送你们。＂

　　＂嗯。＂

　　Rene开始工作前专门跑到我房间，说他马上要开始工作了，先过来跟我告别，怕我一会儿找不到他。我忘记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我紧紧抱了抱他。

　　＂快收拾东西Jess！＂Vicky在屋外喊。

　　大家都忙着告别，Tom和Tess跑来抱了我，我坐在大厅里等着Vicky他们跟Christine聊完。我忽然想起昨天Stuart坐在我桌子对面问我＂Jess，有些人因为金钱在一起，有些人因为利益在一起，而有些人因为爱在一起，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爱。＂我说。

　　＂好姑娘，要坚持这样，为了爱而生活。＂

　　我跳起来，跑去找Rene。他带着橡胶手套在那里做清洁。

　　＂Rene！＂我冲过去，他一愣。摘下手套。我忽然词穷了。

　　我们都呆了一会儿。

　　＂One more hug。＂最后我说。

　　（九）

　　情人节那天的Meeting，负责人告诉我们今天我们可以不用再穿长袖长裤了，为了庆祝节日的到来，就算穿内衣走来走去都不会再有人管你。

　　＂耶！＂大家都像疯了一样。

　　回到屋里，Julie把长袖一脱，恶狠狠的摔到地上说了一句＂fucking hell＂

　　那天我穿上裙子，化了妆，我知道这也许是一个跟我无关的节日，但我还是希望自己在Kananga的最后一天给大家留一个不同的印象。那天大家都换上了短裙短裤，甚至有人穿着浴袍走来走去。我去屋子后面拿衣服，碰到Joe。

　　＂天气很好，＂他说＂你今天很漂亮。＂

　　那天我本以为我大概要自己坐在大厅里过一晚上了，Vicky和Julie是couple，本应该一起过情人节。Rene，我不敢找他，何况Andeora一直在他身边聊天。

　　＂Hey，Jessica！要不要参加speed dating！＂活动负责人跑来问我。

　　＂我…＂我回头看Vicky。

　　＂参加吧！你今天穿的那么漂亮。＂不容分说自顾自的替我报了名。

　　看来反抗没用，不如去享受它了。

　　那天Vicky和Julie以男孩子的身份报名了游戏，Julie还画了胡子。我分到了11号，Rene是男生里面的12号。我先跟男生里面的11号聊，然后10号，Rene是我的最后一个。

　　那天的聊天特别有意思，我了解了这里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男生。Joe来了，我们互相调侃了一番，他吻了一下我的手，走了。Stuart过来了，他夸我今天特别＂lovely＂。

　　＂这是个好词么！＂

　　＂当然了！一切带love的都是好词！＂然后走之前他跟我说，我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下一个是一个爱尔兰老爷爷，在这边人缘特别好。

　　＂姑娘，＂他说＂我问你个问题。你在这里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呀？＂

　　＂没有。＂我说。

　　＂不可能。你跟Rene难道没有什么Romantic story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我想他只是想学中文吧。＂

　　＂难道不是true love么！＂

　　＂不是了，就是朋友。＂

　　＂啊！＂老爷爷一幅沮丧的表情＂太失望了。我一点也不满意。＂

　　后来我跟爷爷说我在这边有时候听不懂大家聊天，很无聊，爷爷说，你可以来拉我的袖子，说，爷爷爷爷，快来陪陪我。

　　＂真的么？＂

　　＂逗你的！＂

　　因为参加活动的男生比女生少，所以有时候我桌子前面没人。我一个人无聊就在号码牌上面画画。当他们说＂最后一轮！＂的时候，我看向门口，Rene没来。我桌子前面空空的。

　　我想应该是少轮了一轮。

　　这时候爱尔兰老爷爷拿着爆米花和布朗尼坐了过来。＂吃爆米花，姑娘。＂

　　＂爷爷，你看我面前总是空的。＂

　　＂这不科学，＂他大声说＂你很漂亮。＂

　　＂真的么？＂

　　＂真的，我可不是逗你。＂

　　我跟老爷爷面对面的吃爆米花，中间Jeff他们跑来要吃，爷爷捂住不让，Jeff他们大喊＂你们快别吃了！这是speed dating，又不是speed eating！＂

　　＂就不让你们吃！＂

　　期间我一直盯着门口，希望某个人会忽然出现。

　　爷爷发现我一直在看门口，笑着对我说＂姑娘，你好像在等什么人呀。＂

　　＂嗯，也没有，就是最后一个人总不出现。＂

　　＂哈哈，我不在这儿碍事了，＂他笑着站起来，＂把这地儿留给你该等的人。＂

　　我往屋里走，看见Rene坐在10号那里聊。看来真的少了一轮。

　　我永远都只能遇到这样的事。

　　＂游戏结束！＂

　　我特别失落的往外走。

　　＂Jessica！＂Rene走出来喊，＂等一下。＂

　　我回头。

　　＂Jessica，＂他笑着看着我＂U r my last girl.＂

　　那天晚上他让我陪他出去坐，他没有坐在我的桌子对面，坐在了我身边。还记得他第一天晚上跟我聊天的时候问我，＂This is a beautiful night.用中文怎么说。＂

　　＂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太难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晚上。＂

　　＂这是一个美丽的晚上。＂他看着我说。

　　10：30营地熄灯，周围忽然全部黑了下来，只能看到Kananga满天的繁星。还有遍地的萤火虫发出一闪一闪的光。

　　＂你看，萤火虫。＂

　　那天他问我什么时候能去马德里，他说他家养了一只狗，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他家看，他说他六月份如果有时间会来中国看我，虽然他已经来过一次了，但是还是希望再来一次，这次一定会去青岛。

　　＂你为什么想学中文。＂

　　＂因为中国人多呀，很多人说中文。＂

　　＂喔。＂

　　＂还有，＂他说，＂有理由跟中国女孩聊天。＂

　　那天我们好像聊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聊，他就坐在我身边，我们离的很近。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已经融化了的巧克力问我吃不吃。

　　＂你觉得还能吃么?＂

　　＂你试试。＂

　　粘了一手，全部涂到他的脸上。

　　＂fuck，＂他一边骂一边笑，拿起剩余的反击。

　　11点，营地门禁，所有人必须回去。Stuart过来坐到我俩身边跟他聊天，我看着他俩在我身边坐着，忽然觉得特别安心。

　　＂都进去！＂管理员喊＂必须进去了！＂

　　我们恋恋不舍得回屋，我跟Rene一起走进去，我们谁也没说话。

　　＂Jess＂Vicky看着我们笑。

　　＂Good nite.＂我说。

　　那天有一只萤火虫飞进了我的屋里，特别好看。

　　这是我在Kananga的最后一夜。

　　后记：

　　在Cebu度假的时候有一天Vicky跟我聊天，她对我说＂真爱总会来。＂

　　＂你不用去寻找他，他会自己走向你。＂然后她给我讲了她跟Julie相遇的故事。

　　末了，她问我，你知道么，Rene喜欢你，就是那个西班牙男孩。他告诉Stuart说他喜欢你，但是你住在中国，而他也不知道他以后会在哪，所以他并没有说。＂

　　＂嗯，他做得是对的。＂

　　这已经是我遇到过的最美好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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